“怎么用？”佣兵团长问。
“卡尔,”他的朋友说，“这需要我们之间达成真正的伙伴关系。没有问题,的伙伴们想好了吗？”
卡尔笑了起来,“我们本就是见利忘义之徒，只要报酬足够,什么事我们都会干。如今还有谁能比们给我们更多的好处？”
“卡尔。”他的异乡人朋友严肃地看着他。
佣兵团长摊开双手,“我知道想说什么,扬,只看这几天,那当然是背叛们的利益更大。”他讥讽地说,“即使我当初摘了几个脑袋来向们表达诚意,但若能从内部给们一点好看,比如放个火、投个毒、或者绑架一两个要紧人物，给们添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，国王和那些贵族老爷也许就能赦免我那些小小罪过,因为他们是如此渴望对们的任何一点胜利。踩在异乡人的尸体上,我的佣兵团能拿到一大笔钱，我说不准还能混个什么骑士身份——但我能活到今天，是因为我足够怕死。”
卡尔坐在长桌的一端看着这位朋友。
“如果我的佣兵团真的这么干了,们的道德不会让们折磨我们,一定会让我们死得很快，对不对？”
他的朋友笑了一下。
“虽然人难免一死，今朝有酒今朝醉……”卡尔也笑了起来，“但认识们这些联盟人之后,我发现让们在这儿干下去，我能看到许多有趣的事发生，有些甚至是我不曾想象过，却极其期待它发生的。比如说，们会干掉奥比斯的国王和贵族吗？”
“国王和贵族现在是有必要存在的。”他的朋友平淡地说。
“但们不需要。”卡尔说。
他的朋友不说话。
“扬，们不仅仅自己不需要。”卡尔说，“们要让别人也不需要。”
他支着下巴，看着这名异乡人。
“们让男人自力更生，给女人保护，收容孩子、乞丐、老人和无家可归者；们管理街道，建设城市，种植土地；们治疗疾病，供应粮食，教化愚民。这些是统治者该干的事，也是只有统治者才能干的事。但是，们这些目中无人的异乡人啊，既没有国王的命令，又没有贵族的授意，就这样越过他们干了他们该干的事，把他们宣扬的、做过的一切都对比成了一团……”他满是恶意地说，“哦，天哪，他们真是一群高贵的废物。”
他说，“连老鼠都想知道，们想要什么时候改朝换代。”
“我们没有这种打算。”扬说，“我们的工作计划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。”
“只要国王和贵族不是无知无觉的尸体，他们就能看到、听到到权力的基础正在被们挖空，他们岌岌可危的可不只是地位。”卡尔说，“们计划用五年时间整顿抚松港码头，把新城区建设成一个叫做‘自由贸易区’的玩意儿，让这座城中之城变成新的贸易中心，光这一样已经没有一个野心家能比们更胆大妄为了，然而在们这儿，这不过是个开始。五年的一半还没到，们已经让抚松港天翻地覆，接下来，们不仅要让这个自由贸易区入住数以万计的新人口，还要产出养活这么多人的粮食，这些人会服从们的管辖，说着们的语言，学习们的思想，使用们的律法……这是国中之国。”
他从桌子上下来，慢慢走到异乡人朋友对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