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嘛!”梁锦转念一想,他穿着大红喜服的样子:“我第一眼见着你,觉得你像个鬼魅。”说着挤眉弄眼:“后来见你总不说话,在哪里一坐就是一天,又觉得你像山林里的精怪,神神秘秘的总勾得我想跟你多说几句话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起来像是讲什么志异的艳/情故事,一副不正经的样子,何须问在心里羞了下,从他腿上站起来:“这都是你自己的幻相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!”梁锦不要脸的笑着,又要拉他坐下:“我后来一琢磨,想是应该一开始就被你迷住了,才色/欲/熏/心的臆想出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拉拉扯扯的!”越说越让人害臊,何须问推他一把,跑到对着的另一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哎!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?”梁锦突然又变成那个风月场上的纨绔,觍着脸:“咱们可是夫妻,你不好这样防着我。”

    何须问不理他,在案上捡了本书翻,梁锦走过来不依不饶:“夫人,你看我一眼罢!”人还是不理他,他又蹲下来匍在人膝上:“夫人?须问?心肝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夫人,啊!”

    华浓突然闯了进来,惊得捂着眼睛退了一步,梁锦也臊了,讪讪的站起来:“你这丫头……什么事儿?”

    “少,少夫人……”华浓涨得一张脸通红:“奴婢……是想说,少夫人下午不在时,长生失了礼数,奴婢罚了她,望少夫人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罚就罚了罢。”何须问轻描淡写:“她做错事,你是主事丫鬟,罚她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华浓得了令,欢欣鼓舞的出去了,梁锦又走过来,噘着嘴:“你那个丫鬟,成天憋着劲儿想狐媚了我去!”

    何须问抬头看他,好委屈的模样,也跟他逗趣:“那还不好?她长得也算美貌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算什么东西!”为了清白,他并着三指朝天:“我发誓我正眼都没瞧过她!”

    “那后头的青瑶姑娘呢?”何须问故意跟他较真儿:“她的身份和相貌,总值得你一瞧罢?”

    梁锦拉了椅子挨着他坐下:“她是奶奶一手置办下的,你清楚的啊。”像是抱怨的说:“再说你当时可没少帮着布置屋舍的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何须问笑了,遮着嘴捧着书前仰后合,开怀得像抖在风雪中的雪莲。

    梁锦也跟着他笑,去抢他的书:“你笑什么?嗯?”又去挠他的胳肢窝:“有什么好笑的!”虽然这样问,手却没停,想让他再多笑一会儿。

    嬉嬉闹闹的声音,谭青瑶在屋里都隐约听到了,她正拿着盛满滚水的斗熨衣裳,手一颤,溢出几滴掉在衣裳上。

    “小姐,还是让我来罢!”杜翠站在边上,要去接她手里的银斗,被谭青瑶躲开了:“我就这点事儿可做,你还要来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