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走快走,少管闲事。”
小谢安珩却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些议论。
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,从地上爬起来,低头将嵌进皮肉里的碎石头渣滓拍掉,胡乱把破皮的几个伤口在校服内侧抹了抹。
小谢安珩松开攥紧的另一只手,露出掌心的那枚小裁纸刀。
他早就不再奢求有人会对他施以援手,这把刀是他最后的底牌。
小谢安珩浓黑如墨的眼眸盯着谢父消失的那扇门,眼底像有暗流在翻滚。
半晌,他掩下眼睫,一瘸一拐走进深处的黑暗里。
临近傍晚。
街边的一处药店内。
谢安珩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边,包扎手臂上的伤口。
旁边坐了一群前来接孩子的家长,已经和药店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讲了近半小时的八卦了。
“哎,你这算什么难事,要我看,咱们这条街,最难的还是那个小娃娃。”
“哪个?”
“还能哪个?老酒鬼家里的,谢安珩呗。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谢安珩下意识动作一顿。
随即他才意识到不是在说他,是在说另一个谢安珩。
在这个十年前的世界里年幼的谢安珩。
这件事说来很离奇。
一个小时前,他还在棚户区改造的大楼工地听设计团队讲解。结果刚走进楼里参观,整栋大楼突然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