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里，大牛媳妇一直是话不多，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一个。
“娘。”陈润泽走过去拉着他娘的手。
大牛媳妇反握住儿子的手，看着大牛说道：
“别人不知道为什么，难道你不知道？我嫁到你家十五年。
这十五年我过的什么日子，你心里没点数？
我原本以为人心都是肉做的，就算是一块石头，捂久了都能把它捂热，但你娘那心比茅坑里的石头还不如。
我嫁到你家的时候，你们家是整个镇上最穷的，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。
我想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，你踏实肯干，我们都年轻，努力劳作，悉心经营，也能把日子过好的。
事实也证明，努力就可以把日子过好，可是事实也证明，有些事，就算你付出再多，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这十五年来，我就一直看着那个老人婆是如何越来越偏袒她的宝贝小儿子。
没分家那会儿，她处处偏爱她小儿子就算了。大家一个锅里吃饭，忍忍也就过了。
后来已经分家了，她还要拿着我们家的东西去给小儿子家。
分家这十年，二牛有出过一文钱的赡养费给他老娘没有？
没有！
不但没有，那老人婆还要给她小儿子钱，那些钱哪里来的？还不是找我们要的？
我们自己也有孩子要养，她要是能耐，别伸手管我们要钱转背再偷偷给她小儿子啊。
如今她的宝贝疙瘩染上了赌瘾，自己家里输光了，就打算把我们家掏空了？
你呢？你就是个愚孝的，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，不给钱就装病，你回回都能叫她如了愿。
我们辛辛苦苦挣的那些钱最后都到了二牛手里，到了牌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