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屹杰捧着药箱面露难色,让他给人拔刀实在是有些为难,何况这匕首看上去不是普通的武器,天晓得硬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。但见高剑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,若不是知道高剑虽然冲动却也有分寸,他差点以为是高剑伤了叶未晓。
“你若下不去手就我来,”高剑也顾不得太多,夺过邓屹杰的药箱打开,“要怎么办?要不要先把伤口切开?”
邓屹杰无奈叹道:“我去取点酒来,你把刀刃烧热。”
白酒浇在伤口上,饶是叶未晓处在昏迷中仍是剧烈地一抖,高剑比划半天,好容易才下定决心切开伤口,炙热的刀刃划开叶未晓肩头的皮肤,匕首拔出来时鲜血溅了高剑一脸,也顾不上擦,慌忙用白布按住伤口想要给他止血,邓屹杰挥挥手示意他让开,不算熟练地将伤口缝合起来,高剑愣在原地一会儿,才想起来去找药箱里的止血散。
“不然还是告诉姬大人吧,”邓屹杰割断线头,将伤口旁边的血液擦净,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,“吴钩台的人在华山出事,我担心日后他们找师父的麻烦。”
“他敢!我高剑第一个砍了他!”
“小点声啊,”邓屹杰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,转身见高剑正对着那柄染血的匕首翻来覆去地看,“那我去告诉师父?或者掌门师伯?”
“他说不让我告诉姬别情,”高剑将匕首放在清水里洗净,才想起要洗洗身上的血,“这衣服上的血迹要怎么洗?我不敢送到洗衣房去。”
“交给我吧,你想想那把匕首要怎么办。”
“那是叶未晓的事。”
“他伤得这样重,一时半会儿要是醒不来……”
“他能,”高剑打断道,“是他自己说的,好容易撑着一口气回华山来见我,他敢不醒,我就——”
邓屹杰面色古怪地看着他:“你就?”
高剑别开脸:“你,你给师父做午膳了没有?”
邓屹杰本想说一个时辰之后也来得及,只是高剑已经在打水洗脸,他也不好再问什么,只叮嘱高剑记得把沾血的被单和衣物给他,叶未晓醒了给他吃点清淡的东西,也没听见高剑回应他。邓屹杰一走,高剑便将屋门紧闭,连窗户也没打开一条缝。
“唐小姐,别来无恙。”
“怎么又是你啊姬大人,”唐子衣提着食盒,不屑地白他一眼,“不愧是凌雪阁养出来的好狗,给太后看门没看够,又跑来给紫虚真人看门?”
“唐小姐说笑了,若姬某是紫虚真人的看门狗,与姬某对话的唐小姐又是在对谁吠呢。”
“你!”唐子衣一时气结,“让开!我是来见祁真人的!”